白玉妍嘴唇颤抖,毫无血色,哆哆嗦嗦开口:“你来了。”
她喃喃低语:“怎么来得这么晚,真不称职,你这个大理寺卿怎么当的”
说完,像是再也绷不住心中的委屈,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就仿佛泄洪一般,再也停不下来。
这几日种种的委屈一瞬间全涌上心头,化成汹涌的泪水源源不断往外流。
白玉妍死死抓住沈卿朝的衣服,哭得撕心裂肺,喘不过气。
她其实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一直以来,她都这样鼓励着自己,一次一次从危难中站了起来,可是这些本不该她背负的责任就好像两座大山压在她的肩膀上,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得不抗。
可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又怎么能背负得下这么多呢。
望着女人哭得气喘,沈卿朝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他无法想象在自己赶来之前这个女人都经历了什么,只能一边又一遍地说,我来了,没事的,别怕。
汹涌的情绪一下填满了白玉妍的脑海,似乎是悲伤过度,她竟然一下哭晕了过去。
沈卿朝顿时慌了神色,赶忙用力掐着她的人中。
“喂喂别闭上眼睛
“白玉妍你坚持一下你不能死啊”
一切的声音都随着黑暗远去。
靠着男人温暖的怀抱,白玉妍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早晨,药铺。
沈卿朝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的女人。
目光凝视着那人锁骨上的痣,他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门被轻声敲响,张老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小沈。”
沈卿朝没有回头,只是哑着声音说:“张老,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儿喂给她。”
张老应了一声,把药碗放在桌上,担忧地望了一眼男人的背影。
他想到昨天晚上,沈卿朝心急如焚地敲开医馆的门,双眼通红,抱着满身是血的小丫头,求着自己一定要救救她。
现在回忆起来,也还是会有些后怕。
想到这里,张老叹了口气,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屋子里的两个人。
过了几日,一个接近夜晚的黄昏,白玉妍终于醒了。
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一个不认识的房间,只是从淡淡的药香中能认出是药铺的一处地方。
“醒了”
旁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沈卿朝正坐在一旁,满脸憔悴,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白玉妍很快判断出来发生了什么,一开口,嗓音竟是无比的沙哑:“我昏迷了多久。”
沈卿朝疲惫地开口:“三天。”
“三天”白玉妍吓了一大跳,顾不得疼痛,马上要起身下床,“那国公府的人”
沈卿朝赶忙将她按了回去。
“别动,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有几刀伤口很深。”
“可是如果不快点离开的话”国公府很快就会派人抓她回去的。
男人知道她要说什么,勾唇笑了笑,声音不大,却异常令人安心:“你现在是大理寺的重要证人,此案是皇上下旨彻查,国公府的人不敢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