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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瞳孔睁大,回忆尽数袭来。却是萧南朔把她送回来了,送回了定北王府,还让她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全身骨头咔咔作响,像是许久都未动了一般。
苏云歌扶上自己的肩膀想要扭动两下,待那右手搭上左肩时,才是发现了不对劲。
她记得,她的肩膀受伤了,她当时还做了应急措施。
苏云歌想到这里,连忙垂眸看去,将那白色里衣扯开,肩膀上,光滑无比,端得是白玉肌肤。
那柔嫩肤质,吹弹可破,却是没有一丝伤痕。
她眨了眨眼眸,像是不信般,又扯开右肩上的里衣。
不对不对,肯定是她记错了,受伤的不是左肩而是右肩。
右肩上,亦是光滑无比,什么都没有。
苏云歌放下手,心里微微怔愣,怎么伤口消失了呢?
她转头,又看到那软枕旁放着一套鎏金边的白绸衫,看那样子,与她今天出门时穿得一样。
她皱了皱没有,难不成是萧南朔?
把伤口给她治好,把衣衫为她准备好,将那后顾之忧扫得一干二净。
忽然的,苏云歌又想起了以往与萧南朔相处的为数不多的日子,他不擅言语,可是却总是做些让她意外又心暖的事情。
难道,如此霸道唯我独尊的人,居然肯屈尊来为自己做这些琐事吗?
她莫名觉得,那样高高在上宛如神祗的人,绝对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身上的衣衫被换了,血迹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同血迹消失得还有那道伤口。
若真是萧南朔为她做得,那他这么做得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单纯只是因为喜欢她吗?
况且这才多久,萧南朔居然又到了凌天,他这王爷做得也太闲了吧!三天两头,有事没事都来别国晃荡的吗?
她想了半天,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苏云歌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多想也无用,那般高人,若是真惹怒了一根指头都可以捏死她,想来也不会暗害她。
忽然想到了什么,苏云歌翻起身,匆匆而走。她要去印证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穿过前厅来到了王府后院,在她存有的记忆里,这王府的书房似乎一直只有容千寻在里面。
“千寻,我能进来吗?”苏云歌轻轻敲了敲那书房的雕花门。
“进来。”容千寻柔柔的语调响起。
苏云歌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双手推开了那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苏云歌看到了坐在桌案前的容千寻蹇。
那一袭白衫,正聚精会神的在檀木桌前书写着什么,那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支狼毫在那纸张上奋笔疾走。
容千寻埋头在那桌案前,桌案上的书籍册子堆成了小山一座,檀木桌的边角上,有一青花炉鼎燃烧着梅花香。
袅袅烟雾升起,一室似有若无的梅花香味。
“云歌,怎么了?”
容千寻头也未抬的问道,那右手执笔快速的写着。
苏云歌见得容千寻如此忙碌,也不想在此刻多问。
“无事,只是来看看你。”她轻轻的回答着他。
容千寻听到苏云歌的话,抬起头来,那清雅的眼眸里似乎都盈满了笑意。
待他看得苏云歌认真的眉眼时,清俊的容颜绽开一丝笑容,那笑容和着那隐隐绰绰的梅花香,让苏云歌有片刻的怔忪。
“你先在那里坐着,我马上就忙完了。”容千寻说完,便又是埋头奋笔疾书起来,只是气氛却没有来起初的严肃,他的字里行间似乎都充满了轻快的味道。
苏云歌安静的走向那窗边锦榻上,她倚着玲珑窗格,看着那半开窗外的景色。
书房的外面也是种着梅花树,那梅花树的周边隐隐还有几棵不知名的树。现下正是梅雪争艳的时节,那梅花开得绚烂,落下的雪也是不遑多让。
庭院里的梅花香与那屋内的梅花香遥相呼应着,那香气伴着容千寻翻着书册的声音,让苏云歌睡意越见明显。
奇怪了,她最近瞌睡也太多了。
容千寻无意间抬头,却是见得苏云歌已是在那窗台锦榻上睡着,那脑袋微微靠着窗格,红唇微张,一呼一吸之间轻浅无比。
那微光从窗台照进来,似在睫毛上跳跃,给她的容颜度上了一层灵动的光晕。
容千寻起身,从里拿出一方绣花毛毯,轻轻盖在了苏云歌的身上。
他弯下腰,握起她的素手,轻轻放进了那毛毯里。
复又站直身子,凝神看了苏云歌半晌,似是要看痴迷了去。
一声清脆鸟鸣,将容千寻唤回神智,他微微摇摇头,轻声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