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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们是对他怀着仇恨地,因为他阻拦了我们阻拦,让我们有冤无处申。血海深仇啊!”三寸金莲看出包大同的疑惑,解释着,可是神色间却很平静,显然那仇恨对她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当我们看到他身有恶气时,就以为他一定是做了极大的恶事才会如此,所以我们才躲起来伺机报复,破坏他在铁头山上泄恶气的行为。虽然他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但毕竟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当时我们以为他是假道学,心想他最怕成魔,怕再也做不成假好人,于是想改变命运,那我们就偏不能让他如愿,偏偏帮他成魔,这才借何富贵的力来堵山缝。后来被我们发现了阮瞻的存在,就更想让他的亲生儿子看到他成魔的时刻,并想让失去理智的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的报复才痛快。你觉得狠吗?觉得女人不能得罪吗?无论如何,当时仇恨就是让我们这样想的。可是没想到功亏一篑,阮瞻这小子破了我们的局,把我们收进了残裂幡里,可是我们还是感到快乐。因为阮瞻终于知道了父亲的秘密,而这让阮天意难受。可是我们没有想到。阮天意把我们从阮瞻手里弄走是为了渡化我们,想化解我们的怨念。为了这些,他甚至讲了他多年地秘密和他对阮瞻的亏欠之情。”
“你们被感动了?”包大同问。
“哪有那么容易。”天足道:“可是他关了我们一个月。见化解不了恶念就强行拔除,然后就放我们离开。并要我们好自为之。我们离开后左思右想,突然明白了他身上地恶气从何而来,不禁折服于他的慈悲。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恶念被拔除的关系,我们突然感谢起他来。因为他明知道我们是害他地,竟然不惜加大自己的痛苦来救我们。”
“这么说来。你们今天来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报恩地?”包大同再问。
“没错。”三寸金莲道:“我们知道我们能力不足,可是我们也知道他成魔时必定万夫不挡,能尽得一分力就尽一分力。现在,你可以放我们进去了吗?”
包大同没说话,心里犹豫着。父亲的这个结界。只有他才能从外面打开,加入放这两个煞进去,平白无故增添了两分力量,他们的胜算就多些。可是如果她们是骗他的,那可就危险了,虽然她们看来不像,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能有一丝地马虎。
月蚀时分。邪物必定出来为祸,偏巧今次的月蚀是在凌晨三点多,而且因为阮伯父的关系,恶气会吸引更多的邪灵出现。假如他和两个煞同时进入结界,他当然可以看着她们,可是结界就没有人守了。等月全蚀时的那几分钟,邪物冲击结界,结界会不稳,甚至会破碎。结界破,不仅是担心有人会看到这里的情况,而是更担心结界破碎地力量也会被实力最强大的阮伯父吸走,那么他们就更处于下风了。
更糟糕的是,如果阮伯父真的成魔了,而他又不想在附近缠斗,选择先行离开,那么没有这层结界的保护,他会很快消失,他们连追踪的机会也没有,以后要想抓到阮伯父就更没有可能了,而且还会酿成更多和更大的惨剧。这就是父亲布下结界的理由,也是他非守着不可地理由。
现在摆在他面前两个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看包大同犹豫着,天足有些急,但三寸金莲拦着她,不让她发作。等了片刻,包大同终于一咬牙道:“走,我们一起进去,然后我再出来。”他说着拈指如刀样,在身后轻轻一划,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个煞化为两阵阴风一下吹入了阵中,包大同也跟了进来。
结界中,阮父坐在最中央的位置,离他不远就是包大叔,阮瞻则坐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三个人成一条直线坐着,似乎是休息一样,但阮瞻和包大叔对阮父成夹击之势。半空中,只有有灵力的人才能看出阮父身上交织的网,而那张网的网线已经断了很多条。
阮父的身上被一团黑气缠绕,这些黑气已经完全和阮父之魂融为一体,可以在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出入伸缩。而他的黑气一传到那无形的网线上,不长时间就能让网线如被强酸腐蚀了一样化掉。可每当一条网线断,左边的包大叔和右边的阮瞻就会以灵力补上。阮瞻的灵力是漂亮的淡红色,包大叔是温暖的黄,黑红黄交织在一起,非常好看,却又凶险异常,阮瞻汗水淋漓,包大叔更是因为拖住了符网的大部分而身体颤抖。
但阮瞻和包大叔只能以双手传出灵力,不似阮父那样全身皆可,所以虽然以二打一,却依然落了下风,眼见无形符网的破损越来越大,包大叔也抖得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