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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转身就跑向扫帚,他摔在地上,怀里抱着扫帚把儿。
“袁宁!你特么的给我出来!”
他压低声音环视四周,可没有人回应他,就这样,他开始边叫边连滚带爬地往靠墙的方向靠近``````原来,真的有鬼!
四周压黑一片,他已经离开了头顶上那片光晕照射的范围,就像吉米平日里坐在角落的那个位置一样,光束照不进,拔不开那些秘密罪恶最阴暗的地方。
‘叩叩叩——’
叩门的声音很轻很缓,但很有规律,每次只敲三声,敲完就等一等再敲。听起来倒不像凶神恶煞的鬼要大刀阔斧地急着杀了他,只是这温柔地像小火慢炖一样,让他更觉恐慌。他怕这声音响起怕的要死,可一方面又怕它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可能就意味着他就要从自己的背后,头顶,甚至未知的缝隙发现这只鬼的影子,残肢,或眼睛了!
这无比煎熬``````钝刀切肉,刀子上下划拉着还流血,有知觉的伤口``````他终于不打算再挣扎下去,可下意识的反应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从容,可能这就是人求生的本能吧!
“你开门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突然传进一个幽幽的女声,语气带着淡淡的哀怨,虽然声音不大,但足够他听清楚。
——陈茜。这是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的名字,黑白相间的像副泼墨画儿一样横在视觉中枢的呈相框里。
“你开门!”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男人仰起头,把头磕在墙上,眼神空洞,一下下的磕出声来。墙上都是他头发汗渍的印记。
‘叩叩叩——’
女人又开始叩门,她加大了叩门的力度,听起来有些急躁。叩门的声音也不再规律。男人哆哆嗦嗦地咽了口干沫,他嗓子眼儿里急的冒火。干疼干疼的,指甲嵌进他的皮肉,他把自己掐出血来都全然不知!
“别,你别敲了!”
结结巴巴的话音刚一落地``````果真,门外的人——不,门外的‘人’,真的就不敲了。
“陈茜!我,我知道是你!”他几乎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将自己缩成一团儿,“你,你有冤抱冤,有仇报仇,可我跟你没有仇啊!你就,就放过我吧!我也是可怜人,一直都兢兢业业工作,可是至今还是个在电台露不了面的深夜档播音员!我真的真的够,够惨了``````”
门外的‘人’不再说话,直接开始倒弄门把手!看着门把手上上下下的摇晃。男人险些吓出了心脏病!他简直要窒息``````
“吉米!”
当lucy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男人蜷缩在角落里撅晕过去,还有一个躲在饮水机旁。也晕了过去``````
“起来!你们,你们是谁?!吉米呢!”
``````
‘啪——’
lucy一袭红裙倒地,身后站着一个瘦瘦小小,拿着一根大粗棍子的男人,他叫袁宁。
没错。
就是那个刚刚躲在一旁的小助理,袁宁。
``````
那个所谓的女鬼,原来并不是陈茜,而是lucy,lucy一早就来了电台。可她因为吉米的事心不在焉,根本没拿稿子。所以又赶回去拿,这也就是为什么lucy人没在。但播录室里的灯是亮着的。
在隔壁工作的文思杰听了保安的话,以为是那个叫陈茜的神秘女人搞得鬼,特别是在晚上,心里自然多了几分畏惧,当钟声敲响,他又突然听到高跟鞋声的巧合,是因为lucy的节目是在午夜十二点播录,那时候正是敲钟的时间。
lucy越走越近,文思杰完全以为是他‘心目中’的女鬼来了,为了保命,他只好下意识地把自己关进一个有光的房间,也就是这个他完全没有来过的陌生的播录室,尽管装修布局都是一样的。与此同时,lucy也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所以急匆匆赶过来,她还以为是吉米回来了,可没想到如此以来居然吓到了文思杰。
一切似乎都连接的天衣无缝``````
“做的不错!”高程满脸赞许地拍着袁宁的肩膀,“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出色,我果然没看错你!”
“应该的,应该的!”
袁宁像条哈巴狗,在高程面前点头哈腰,一直驼着一个背。
“不不不!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建立在无条件基础上‘应该的’,就像吃多了霸王餐,店家就会给你放塞牙的柴肉,因为他们知道你不交钱。”
“先生!我不会的,我——”
“不,你别激动。”
高程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袁宁一身鸡皮疙瘩,“先生,我,我真的没有邀功的意思啊!您误会我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听话。”高程拍拍他的头,示意他坐下,“我看你是误会我了。我只是说,如果做的好,就是应该得到奖励。你不能拒绝这个奖励的存在,可我现在没想好要给你什么。”
他半俯下身,几乎贴上了袁宁的耳根子,“呵呵,你想要什么呢?”
要什么?他袁宁怎么知道!现在摆明了进退两难``````不说是当他吃霸王餐,高程用着他心有疑虑,可是要他说,又能说什么?
“先生,如果我想让文思杰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