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和?
周思敏心里微微一惊,但是面上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她想了一下,见到厅内众人都在看着她,便谨慎说道:“母亲,我昨日一直挂心着哥哥的事情,早早就离开了,所以并不知道表姐究竟是碰到了哪位贵人。”
要说贵人,严子陵也算是一位吧?若不是她有心相帮,周思敏和张成澜昨日想要顺利脱身恐怕会困难的多。
可她却不想跟父母提她昨日和钱家小姐博弈之事,不是她心虚。而是在事情被彻底解决之前,她在周二爷面前是多做多错,便是多说也不行。
“不过回来的时候,敏儿的确听闻表姐说昨日遇到不少谈的来的朋友。但是没听说跟首阳王世子夫人有关系。”她瞧着张氏及周二爷的脸色疑惑的问道:“安溪这里,世子夫人也会过来吗?”
不是她小看了安溪这座陪都。而是依照惯例这里是要封给太子做封地的。只是今上一直未立太子,安溪也一直无人能驻守大都督府。首阳王虽是异姓王侯,在朝中却也是手握南岭一带几十万兵权的重要角色。作为世子的周文和此刻竟被派到了北方这块及其敏感的地界上,今上和那几个皇子就一点都不担心?
“你就是个不中用的!”周二爷听完又悔又气,根本不回答周思敏的疑惑,反而骂道:“顶着一个草包的名声,好不容易跟着澜丫头进了棋社,你就不能好好待在里面跟她学学棋艺吗?你那两条腿是陀螺做的吗?到哪都要乱蹿一气!”
他真是气死了!同是姓周的,首阳王那家世比起他们周家堡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往日里便是有心想要上去巴结都找不到机会,昨天机会来了,却又被这孽障给白白浪费掉了。
“就是陀螺还要人抽一下才转呢!你是比陀螺还不如,一到了外面就撒开了腿到处跑。”周二爷尤不解恨,胡乱骂着:“没出息的东西!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周遭女眷见周二爷这话骂的搞笑,不由就在心里暗暗偷笑起来。只有张氏忧郁的望着周思敏,却又不敢站出来替对方说话。
要是周思文在就好了!她暗暗想着。
周思敏也被周二爷这不着调的言论给气笑了:“父亲,哥哥还在狱中受苦呢,女儿又怎么敢逗留在棋馆内与人博弈呢?女儿的良心难道都被狗给吃了么?”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无法将周二爷和父亲这个词划上等号的。居然将刚才周二爷骂她睡懒觉时用的词又给还了回去。
哎,真是不孝啊!
“你这孽畜!你还跟我顶上了是吧?”周二爷顿时就瞪圆了双眼,气愤的指着周思敏说道:“你给我听着,思文这次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这小畜生拿命来抵!”
这满腔的恨意就好似周思敏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周思敏愕然抬头,面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原主这身体竟这般招她父亲厌恶!看来对方也从未将她当成女儿对待吧?
这倒是两厢情愿,双方都不愿有牵扯了。
周思淑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见周思敏把周二爷气的不清,便突然开了口说道:“父亲莫要气了,澜表姐和十妹妹关系那么好,到时候让表姐带着妹妹再去见一见贵人不就行了。”
她身上的伤势还未好干净呢,因此坐在那里便显得有些软趴趴的没什么精神。
乔姨娘听了也急忙接口:“是啊是啊,让思淑姐妹俩个陪着去,也算有个人照应!”
这种在名门贵妇面前露脸的事情,乔姨娘哪里会任由周思淑错过了。她想着周思淑这一次去了,指不定就被哪户人家的夫人给看中了呢!
周二爷听了,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竟是瞬间就熄了怒火转头去问张氏:“你一会儿也去探探你嫂子的口风。成澜那丫头毕竟是第一次出门,身边没个姊妹照应可怎么好!思敏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但是思淑的规矩却学的好着呢,有她在一旁提点,你那侄女也不容易出错。”
张氏对周二爷是有求必应,听了这话自然是要答应下来的:“一会儿我就去母亲那里坐坐。”
众人讨论的热烈,却无人真的在意周思敏的感受。只有软软撑在椅子上的周思淑对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妹妹关注了一会儿,见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波动,这才无趣的转了视线。
她哪里知道,周思敏压根没将众人的谈话放在心上,她此刻正想着周文和为什么会来到安溪,同时对首阳王世子夫人与严子陵的关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首阳王世子夫人和严子陵的母亲似乎都姓顾,又都不是名门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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