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行道上的姚长青看着原来已经超过他们俩的这一小队红色小将扭着头往回走。
“胜利,这什么情况,他们走的好好的,怎么调头了。”姚长青扯着他的胳膊道。
“没事,没事,我们只是路人。”田胜利安慰她道,“我们走。”
但见呼啦啦……这些红色小将团团围住了姚长青夫妻二人,“最高指示,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田胜利把姚长青护在身后,“干什么你们。”
“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你为什么不带**像章。”其中一个小将指着田胜利问道。
“**像章?”田胜利看了眼自己地胸前,“小同志,误会……”
“什么……”
田胜利赶紧改口道,“**小将,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不是我不带,是单位还没发呢!”
“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日日讲。胡说,去年过冬的时候,这红宝书和像章就已经发放了,人手一份。”
“不破不立,我们不是本市的,我们从乡下来的。”田胜利陪着笑脸说道。
“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不是本市的,那你们是哪儿的。”小将踱着步上下打量着姚长青他们两个。
“较大的运动,比有较大的联合,这是我们的介绍信。”姚长青从兜里掏出介绍信递给了他们。
小将拿到介绍信,摊开看了看,然后犀利的眼神紧盯着他们退后几步,朝领头的小将耳语道,“他们没有说谎,是乡下来的。”
“我家也有亲戚在乡下,他们确实还没有发红宝书和领袖像章。”站在领头小将另一边的小将也小声地说道。
其他的小将有的也点点头,认同他说的话。
“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你们不好好的在乡下呆着,来市里干什么?”小将扭头看向田胜利两口子问道。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我们是来市里探亲的,我大哥是市纺织厂的工人。”田胜利说道。
小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乡下人,又不是故意不佩戴领袖的像章。
“推陈出新,你们走吧!下次记得佩戴像章、红宝书。”小将挥手道。
“卑贱者最聪明,谢谢。”田胜利拉着姚长青退出包围圈,转身就走。
“造反有理,等等,你们俩什么关系。”领头地小将看见他们转身后露出来的两个竹背篓,直接叫住道。
凌厉地眼神盯着他们二人的背后的装的满满当当的竹背篓。
“**无罪,我们俩是正当夫妻。”田胜利说道。
“要斗私批修,有结婚证吗?”领头地小将问道。
“反对本本主义,从西平县到市里两个小时的车程,上午来,下午回,我们又不住招待所,拿结婚证干什么?”田胜利好言说道。
“粗枝大叶、夸夸其谈,满足于一知半解,没有结婚证,怎么证明你俩是正当的夫妻关系。”
“瞧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样儿,一看就是搞破鞋的。”一直发话的小将一撇嘴道。
“你们怎么血口喷人呢!”姚长青气得脸通红。
“我们怎么血口喷人,证明呢!”小将们齐齐说道。
“节约闹**,那**小将,你们要我拿出什么证明,我们的结婚证在家里放着呢。”田胜利哭笑不得道,回家拿,现在也没有公共汽车啊!
“调查问题就像‘三月怀胎。’没有物证,人证也行。”冲在最前面的小将想了想发话道。
“解决问题就像是‘一朝分娩’,我找我大哥来作证成不成。”田胜利好言好语地说道。
小将没看见领头地点头,立马改口道。“敢于**、敢于斗争,不成,不成,谁知道这人证是真是假,万一串通的呢!”
姚长青气愤道,“这也批评,那也指责,其实这种人十个有八个是要失败的,物证不行,人证你们说串通的,你们到底想怎样?我们确实是夫妻。”
“空口白话,没有证明,带走!”
一看见小将们要动手,田胜利一只胳膊护着姚长青一只手举地高高的高声喊道,“最高指示,要文斗不要武斗。”
“最高指示,打倒一切反动派。”小将们齐声高喊道。
“最高指示,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田胜利现在是被刺激的超长发挥,张口就来。
“最高指示,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小将们围着他们夫妻二人硬是把他们给弄进了一间平房。
两名小将直接把田胜利给摁着制伏了。
“你们干什么?”姚长青上前拉着田胜利起来。
“你再说,我专你的政!”
“都给我蹲墙角去,把手举起来,把手举起来。”
姚长青还要辩解,田胜利直接拉着她的手,举了起来,形势比人强,硬碰吃亏的是自己。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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