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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瑟瑟发抖,似乎非常的害怕,也是,每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都会很害怕吧,甚至那时候她应该很讨厌他,可是后来,当一切已成为事实后,她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到最后,竟然还能平静的问他这个月有没有工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他觉得她这样的女孩子,可真是有趣。
后来……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一次次说要好好保护她,可他没一次保护好了她啊……
他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为什么忽然就戛然而止了?
锦衍没日没夜的带着人在深山里搜索,连同木华的势力,现在又有了警方的介入,他甚至在国外雇了一支雇佣兵,可是这么多天了,他却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酒液在口腔中静静的流淌,直到麻木了整个味觉,才缓缓落入腹中。
包间门忽然被打开,乔以墨收回思绪,眸光淡淡,他轻抿了口酒,随意瞥了眼来人。
宋靖歌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他没什么表情,只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也为自己倒了杯酒——他此刻的心情,也需要用酒精来麻木一下,否则他那郁结在心里的东西,会将他吞噬殆尽。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那喝法绝不比乔以墨的好到哪里去。
两个人一杯我一杯,谁都没有说话,但很快,一瓶酒就见了底,第二瓶也已经喝了大半。
宋靖歌松了松自己的领带,似乎因为酒精的作用身体有些许的发热,而乔以墨,他任凭自己仰躺在沙发上,一双锐利的眸子此刻朦胧惺忪,迷茫万分。
“放了他吧。”宋靖歌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语调清晰。
“你想好了么?”
宋靖歌轻笑了一下,微醉的脸上漾着笑意,周围都瞬间失了颜色。
想好了么,他忽然觉得很多事情早就已经偏离了曾经自己设想的方向。
比如,他居然对宋老爷子手下留情,只是拿回了他的股份,却并没有做其他更多伤害他的事情,应该是因为他知道了他其他已经命不久矣的缘故吧?既然人都要死了,他又折磨他做什么呢?有人说对敌人最大的仁慈,便是让他安安静静的死去,他想,还是因为他不够狠吧?
又比如,他明明已经将宋景同送进了监狱,还是以一个足矣让他下半身都在监狱里过活的罪名,可是,他却当着全世界人的面说一定是另有隐情,他却让乔以墨放了他。这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他对自己太好,所以要还他的人情?也或者当真如宋老爷子所说,所有的事情都是老一辈儿造成的,和宋景同完全没有干系?
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现在自己什么都唾手可得,当初想要的报仇只要自己希望,那么宋家人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也一定会比现在还要惨,甚至只要他喜欢他愿意,他可以让龙洋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的舞台上,而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王国。
可是他忽然就觉得这些做起来已经了无生趣,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就总告诉他,让他千万别心怀怨恨,即使世界在某一方面对你不公,那一定会在另一方面善待你。
那时候他觉得母亲认命,可他不认,其他人不会懂得他看着母亲受苦受累受病痛折磨而他又无能为力时,心中的疼痛。他也想,他也是宋家的子孙,凭什么宋景同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一切,而他和母亲却要被驱逐出国,过得那么不好,他本也该在宋家和宋景同享受着同样的待遇,而不是在这该死的美国受罪!而母亲,也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温婉动人,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现在想来,倘若他没有去美国的话,也就不会遇上顾尾鸢,也不会有那几年快快乐乐的校园时光。
而现在,他报了仇,却也……
宋靖歌轻叹了口气,“人有时候就是奇怪的动物,有些一直追求着的东西现在唾手可得的时候,忽然却不想要了。”
人确实是很奇怪啊,曾经以为可有可无的东西,临到现在忽然有可能自己再也无法抓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离开她了。
乔以墨看了他一眼,只点点头道,“我会让人给他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