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贝尔纳。
年轻骑士长长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在帝都时我还曾经听说传闻,克洛维王国的上层痴迷机械,对古老传承有所忽视没曾想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嗯这很严重吗”安森皱着眉头。
“当然严重,你会这么问我就说明已经非常严重了”路易瞪大了眼睛,澄澈的眸子和夸张的表情,像是害怕安森还不明白一样:
“若无血脉,又如何证明我们血统的高贵若无血脉,又该如何引领弱小且无助的人民若无血脉,帝国的秩序乃至整个世界的秩序,岂不是荡然无存”
安森惊讶的稍稍张嘴,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么伟大呢。
“所以路易贝尔纳爵士,你可以教我血脉之力吗”安森随口笑道。
话音落下,正气凛然的年轻骑士一瞬间沉默了,清澈透底的眸子里闪烁着挣扎的光芒。
昏暗的烛光微微摇曳,所剩无几的蜡烛已经有了燃尽的迹象。
只有安森笑容依旧:
“我明白您的顾虑,帮助敌人掌握力量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特别还是眼前的敌人;但也请您想清楚:就算我不来,难道不会有别人吗”
“你的意思是”路易有些愣住了。
“克洛维王国是一定要夺回雷鸣堡的,为了夺回这座至关重要的要塞,也肯定不会放过您这位知道守军底细的俘虏。”安森耐心道。
“我说了赌上贝尔纳家族之名,我是绝不会”
“但是我可以避免这个问题。”忍住不去翻白眼的安森不得不打断一脸无辜,准备就义的路易:
“我可以说服他们把所有的审讯工作交给我,这样你就不必告密了,因为我是绝对不会问你这些的”
路易面露喜色,但随即问道:
“那么,代价是什么”
“你得教我血脉之力,并且必须是真心实意的。”安森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他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嘴角早晚要抽筋:
“让我在一周之内掌握血脉之力,我保证不会让你透露关于雷鸣堡守军,包括你哥哥守军指挥官克罗格贝尔纳的半个字”
双目瞪圆的路易看着微笑的安森,最终轻轻一声叹息:
“其实,原本应该执行这个计划的人是我的叔父,但是兄长他”
“好了,我们现在不聊这些”安森再次打断道:“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份交易用血脉之力的知识,交换雷鸣堡守军的情报。”
二者对目前的路易贝尔纳而言,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路易的表情有些失落,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又很快恢复正常:“首先,纠正你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这也是我的导师曾经告诉我的。”
“血脉之力不可能是被教授,因为每个人的都有所不同,即便同种的血脉之力也是一样;这是蕴藏在你的血脉之中,只属于你的力量;每一份血脉之力,就是一位天赋者的证明。”
“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这种力量也是有迹可循的,否则传承也就成问题了;我叔父告诉我每一个古老的家族都有独特的,关于血脉之力的掌握方式,但大体上都是类似的。”路易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
“最初是通过刻苦的锻炼,慢慢让这种力量从你的身体里苏醒;你现在基本上就处于这个阶段,所以我才能对你的血脉之力有所察觉。”
“明白。”安森了然的点头。
“下一步它会开始强化你的身体,你会发现自己在催动血脉之力时,身体和精神力都有显著提升,并且开始展现出特殊的能力。”
“虽然我不认为血脉之力间有强有弱,但很多能力的展现方式往往超出人们的想象:有的专注于身体的强化,有的会影响到周围的人,有的存在于精神层面,有的甚至能预知到某些即将发生的事情不一而足。”
“并且虽然每个人的血脉之力皆是独有,但这种能力还是有可能出现变化的据我叔父说,血脉之力和你对自己的认知程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安森重新站在牢房外时,天色已经黑了。
眼神像猎犬般凶狠的罗曼,一动不动的站在战壕中央,背着双手看着走出来的安森。
“看来很顺利。”罗曼眯起眼睛:
“你已经得到他的信任了”
空荡荡的战壕里只有他们两人,漆黑的午夜,让从身侧吹过的寒风都变得阴森。
“原本这支帝国军的指挥官不是克罗格贝尔纳,而是他的叔父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安森的语气十分平淡,对这位客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能否麻烦您去转告一下路德维希准将,让他不再安排别人对路易贝尔纳进行审讯眼下这份信任还很脆弱,经不起出尔反尔。”
罗曼的目光稍稍收敛了些:“我会转告将军。”
扔下这句不知道算不算承诺的承诺,他便转身离去。
直至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战壕尽头,安森才终于松开了背后握着配枪的左手;只有在孤身一人时,他才能清楚感受到眼下的自己是何等的危险。
如果那个想杀了自己的家伙也有类似的能力呢,如果他掌握着某种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异能,甚至魔法区区一柄配枪,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安全感。
血脉之力,旧神派,还有那种能“看”到周围一切的异能
底牌,一张永远是不够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