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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福全回到乾元殿内,左等右等没等到暗月进来禀告, 难受得如同百爪挠心。心里将这帮孙子骂了一百遍后, 忍不住把这事一字不漏的禀告给了太子。

元宝困了, 小脑袋趴在太子膝盖上, 听到福全讲溶溶的事,顿时来了精神,把事情听了个一字不漏。不过他不太懂什么是媚药,想问父王, 却看见福全公公拼命朝自己使眼色,于是他乖乖地缩在一边重新把眼睛闭上。

“这事事出突然, 薛姑娘口口声声要殿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福全愁眉苦脸的说,心道保不齐又要挨揍。可他是眼睁睁看着太子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这些年太子是怎么过的日子只有他最清楚,他心疼自家殿下啊, 好不容易有一点火花了,哪怕再被他的千岁爷砸一次脑袋,他也得试试。

太子眸光幽深。

福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发话,吃不准太子的意思,

元宝也在等太子发话, 等了许久太子不说话,他着急啊,一时没崩住张了嘴:“父王,我们快回去吧, 溶溶姑姑要你”

因着着急,元宝情急之下喊得大声,殿内诸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困意,听得元宝这么一喊,全都转头望向这边。元宝意识到闯了祸,眼睛一闭重新趴到太子腿上。

“元宝困了,摆驾回宫。”

太子面色无波地说着,将趴在自己膝盖上假寐的元宝抱了起来。

庆王笑道:“元宝真是困了,做梦还叫皇兄快些回去。”众人笑起来,都能体谅太子的为父之心,皇贵太妃还说早就看见元宝在打哈欠,这么小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等到太子抱着元宝上了车驾,元宝才悄悄睁开眼睛,朝身后的福全公公眨了一下。

福全这时候才如释重负地对着元宝眨了眨眼睛。

还好,到底是赌对了。

“殿下,薛姑娘安置在如意阁。”琉璃上前,低声对太子道。

太子淡淡瞥了琉璃一眼,脸色并不好看:“你素来稳妥,如今越发胆大了。”

琉璃急忙跪下,低头不语。暗月也从阴影中显出身形,同琉璃一起跪在太子跟前。

太子抱着元宝,冷冷看着他们。

或许有了元宝之后,他的脾气好了许多,一个个越发放肆了。

他冷笑了一声,留他们俩跪在这里,抱着元宝回了寝宫。回东宫的路上,元宝就在马车里睡着了,太子把元宝放到龙榻上,亲自替他更换寝衣。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慢,像是担心弄醒元宝一般。待做好这一切,他坐在榻边,静静看着元宝的睡颜。

“父王,你不去看看溶溶姑姑吗”元宝终于忍不住动了动。

太子不虞的面色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他飞快地替元宝系好寝衣的腰带,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嗯不装睡了”

“我睡着了,只是又醒了,”元宝白嫩的小脸蛋顿时泛起一抹红晕,他急忙扭动着胖乎乎的身子往太子怀里钻,不让太子看到他此时的难堪,“父王,你还没回答我呢福全公公说,溶溶姑姑她要你,你快去看看看她吧。”

“她只是吃了药犯浑劲儿,有琉璃看着,不会有事。”

“父王什么是媚药”元宝又问。

“是一种吃了会让人迷失心智的药。”对于元宝,他一向都是有耐心的。

元宝低下头,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太子轻轻问。

“父王,为什么溶溶姑姑迷失心智的时候,会喊着要父王她怎么不叫我去救她”

这个太子也很好奇。这个女人明明每次见他都很抵触的样子,为什么被人喂了媚药会口口声声喊着要他如果不是福全和琉璃在撒谎,那只能说明这个女人一直都在对他使欲擒故纵的法子。倒是段位很高,连他都差点着了道。

元宝还在苦恼:“她为什么不要喊着要元宝呢是不是她不喜欢元宝”

“夜深了,你该睡觉了。”太子不由分说把元宝塞进被窝里。

元宝这会儿哪里有睡意,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父王让他睡觉,他就乖乖躺进被窝里不再吭声,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太子。

然太子并未离开,一直守在元宝的榻前。

元宝想催促太子赶紧去看溶溶姑姑,几次都被太子用目光堵住嘴。太子最疼元宝,但元宝在太子跟前从来都不会胡闹任性。福全公公跟他说过,太子殿下是储君,平日要帮着皇爷爷处理政事,已经非常辛苦了。元宝不想因为自己让父王更加辛苦。

父子俩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终于是元宝先熬不住了睡过去了,等到确定元宝睡熟了,太子才走出了寝宫。

“去如意阁看看。”

福全从太子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喜怒,但既然太子要去看,那就还是有戏。这会儿福全不敢再吱声,只沉默地陪着太子去了如意阁。

如意阁在东宫的花园旁边,原是备着贵人们赏花累了,喝茶小憩的地方。

琉璃被传过来回话,暗月还跪在原地。琉璃见主子没有问话,低声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薛姑娘娘家哥嫂想把她卖给隔壁村的财主做小妾,后来不知怎地反悔了,那财主就找了两个地痞把她哥嫂打了一顿扔在村外,又摸去薛姑娘家里,欲行不轨之事。当初离京的时候主子只让我跟着,因此我迟疑了一下才出手,让薛姑娘吞下了媚药。”

“她现下如何了”太子的声音不疾不徐。但就是这种不明喜怒的语气,让随侍在侧的人总是提心吊胆不知所措。

琉璃照实回禀,不敢夸大,“只是寻常媚药,每次发作起来多喂些水也就好了。我估计薛姑娘服下的药量过多,应当还会再发作两三回。”

太子低沉“嗯”了一声,迈步走进了如意阁。

福全往前一迈,站在了如意阁的门口,他的意思显而易见,跟随太子的众人也全都留在了如意阁门口。

太子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躺在榻上不省人事的溶溶。

他走过去,伸手搭在她纤细的手腕,脉象混乱,的确是被人喂多了药。或许是因为感觉到身边有人,倒在那里的薛溶溶忽然手腕一翻,抓住了太子的手。

“殿下。”薛溶溶目光迷离,可一见到太子,却像是回转了心智一般,瞬间将他认了出来,急急扑了上来。

早先几回药性发作,身上的衣裳早被扔到一旁去了,此时被子一掀,便露出了一片雪白。

太子的眉心微微皱起,伸手捞起落在旁边的锦被,将薛溶溶整个笼住。然而薛溶溶虽然服食了药物,动作却异常灵敏,眨眼间就钻到了太子的怀中,伸手圈住了太子的脖子。

“殿下。”

声音里莫名带了一点哭腔。

太子微微一愣,伸手捏住薛溶溶的下巴。这是一张吹弹可破的脸,素日苍白的脸庞,因为服食媚药的缘故带着盈盈的粉红,惹人怜爱。即便太子从未对薛溶溶动过心,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很美。

只是眼下这张绝美的脸庞,可怜巴巴地望着太子,乌黑的眸子雾蒙蒙的,睫毛微微一颤便有泪珠落下来。

太子从未听说过,有哪种媚药吃下会有这般作用。若不是方才他亲自验了溶溶的脉象,他几乎可以肯定,薛溶溶和福全他们合演了一出戏给自己看。

正在太子沉思的时候,怀中的薛溶溶却将他搂得愈发的紧。

“殿下,别丢下我。”

太子怔住了。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太子如遭雷击般蓦然站了起来,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女人总是会多留意她一点,这个女人身上有她的味道。她居然跟她说一样的话

身旁的薛溶溶还在流泪,他再也无法直视眼前的这个女人,转身冲出了如意阁。

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在早上停了。

琉璃走出如意阁,看见远处露出了霞光,舒了口气。守在如意阁外面的小太监凑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琉璃姐姐。”

“薛姑娘醒了,准备些清淡的早膳送过来。福全公公那边,派人去回个话。”琉璃守了薛溶溶一夜,到天亮时,薛溶溶身上的药劲儿才完全过去。

“是。”小太监应声下去了。

琉璃回到如意阁,见溶溶已经自己坐了起来,身上只挂了个肚兜,一头青丝散乱地披着,因为整夜不时的发作药性,她睡得并不好,眼睛底下两团青色的阴影,饶是如此,也难掩其天姿国色。

“薛姑娘,你醒了”琉璃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件衣裳,走过去帮溶溶披上。

溶溶回过头见是她,并未太过惊慌,伸手接过衣裳自己穿好。

隔了一会儿才闷闷地问:“我是怎么来东宫的”

“薛姑娘离京过后,元宝殿下不放心,便命我一路跟随保护,只是我疏忽大意,没瞧见歹人从窗户爬进姑娘屋子,出手晚了些。”

回想起昨夜那三个面目可憎的恶人,溶溶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寒。

她当即下地朝琉璃一拜:“姑娘大恩,我没齿难忘。”

琉璃扶她起来:“薛姑娘不必谢我,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一会儿姑娘收拾好了,我带姑娘去拜见元宝殿下,到那时再谢不迟。”

“琉璃姑娘,我记得我昨夜被歹人喂了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出丑了”

“不曾出丑,”琉璃的眼中迅速划过一点异样的神色,旋即笑着摇了摇头,“那东西不是什么厉害玩意,姑娘药性发作起来多喂喂水也就罢了,算不上出丑。”

溶溶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只有琉璃还好。

她迅速更衣清洁,没多一会儿,小太监就把早膳端上来了,都是宫中常用的山药百合粥、水晶梅花包、陈皮牛肉、甜辣脆瓜,刚吃了几口,就有眼泪往外涌。这么些年了,东宫的厨子还没换呢。

用过早膳,王安过来了。

“太子殿下带着元宝殿下进宫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殿下说,若是姑娘无事,可自行离去。”

琉璃似乎也有些意外,片刻的分神过后,将目光转回溶溶。

溶溶亦有一丝意外,琉璃说是皇孙殿下命她跟随自己暗中保护,可即便元宝身份贵重是她的主子,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哪里又能命令得了那么多,跟踪自己的主意怕是落在太子身上,方才还想着今日要如何脱身,却换来一句轻描淡写的自行离去。

“既如此,我即刻离开。”溶溶朝王安微微一福,“若是皇孙殿下问起,烦请公公转达民女的谢意。”

“那是自然。”王安传了话就离开了。

琉璃看着溶溶,心里微微一叹,“我送姑娘离开吧。”

溶溶心说不用,这东宫里哪一条路她没有挺着大肚子走过呢然而面上仍是微笑:“劳烦姑娘引路了。”

昨日琉璃带着溶溶匆忙来到东宫,并无什么可收拾的,溶溶身上穿的衣服,还是琉璃给她找出来换上的。溶溶跟在琉璃身后,一路风景与往昔无异,更觉得心潮澎湃。

“劳烦琉璃姑娘照顾许久,真是过意不去。”

“薛姑娘言重了,我只是替主子办事,薛姑娘并不欠我恩情。”

“保重。”

“保重。”

琉璃说话,一向如此,溶溶见状只点了点头,朝她福了一福,便往前面的大街去了。琉璃站在角门上看着溶溶离开的背影,眼前浮现的却是昨晚太子从如意阁中狂奔而出的背影。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太子,那般失魂落魄琉璃总觉得,溶溶还会再回来的。

出了东宫,溶溶径直回了槐花巷。

院子里不少人都回乡过年了,但还有人在。梅凝香的绣坊里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绣娘。

只一天的工夫,院子门口就多挂了两盏大红灯笼,贴了鲜红的春联,平添了许多节日的气氛。

“怎么不在家里多住几日,回来的这么快”身后传来梅凝香的声音。

溶溶转过头,脸上勉强挂了点笑意,朝梅凝香贺了新年。

梅凝香穿的新衣裳,宝蓝色的底子、描金的花纹,格外富贵喜庆。

“出什么事了吗”梅凝香见她面色不好,便走上前来握住溶溶的手,如大姐一般关切地问道。

“出了点事,怕是回不了家了。”

梅凝香打量了溶溶一眼,笑道:“放宽心,左右你无事就好。”

这倒也是。

昨夜虽过得艰难,好歹有惊无险。

“走,今日去我那里吃饭,替你压惊。”梅凝香不由分说,拉着溶溶就往她的宅子那边去了。

与绣娘们这边的院子的喜庆布置不同,梅凝香的宅子这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既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挂春联贴福字,只是在院子里的梅花树上,用彩绸挂了许多漂亮的结子。

“我就不喜欢过年,想吃好的穿好的,哪天不行呢”梅凝香撅着嘴,一脸的俏皮,“咱不差那点钱。”她比溶溶大四五岁,脸上竟然还挂着少女的娇憨和俏皮。

“梅姐姐活得通透,我实在羡慕不来。”

“什么通透不通透的,我只是懒得想那么多而已。看得出你是个心思重的人,可人在江湖都是身不由己,是人就要知命,哪里是思量就能想好的,索性放宽心,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溶溶抬眼看着梅凝香,将她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想起两世以来,她都是规行矩步、小心翼翼,偏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世还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人真是争不过命的。

“唉,我是想劝你看开点,怎么又哭起来了。”

梅凝香拿出帕子去帮溶溶拭泪,溶溶摆摆手,自己拿袖子擦了眼泪,“不关姐姐的事,是我自己眼界太浅,不如姐姐看得开。今日不好去姐姐府上打扰,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梅凝香挽留,就往住处走回去了。

“又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梅凝香横了那人一眼,“你懂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姑娘有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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