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是钦定的随驾人员,毓秀不能跟着过去伺候,自然要安排别的女人过去,若是换做是一年前,胤祺肯定直接点侧福晋刘佳氏,但是现在,无所谓哪一个了,反正都是不省心的,虽然都比福晋貌美,但都没福晋瞧着顺眼。
所以胤祺直接让自家福晋看着安排,不管是行李,还是随侍。
行李自有丫鬟整理,毓秀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即可,就算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也有身边的嬷嬷帮着查缺补漏,可以说是相当轻省的活,但是随侍,若都是照顾衣食起居的下人那也就罢了,派得用的跟过去就是了,重点是除了下人以外,还有妾室要选一个甚至几个带着。
这就有点儿膈应人了,毓秀无意去打破这个规矩,更没胆子去对抗,只不过让她亲自挑人,心里头就不怎么舒服了,就好像有些事情他可以装看不见,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忽视掉,但若是必须亲自经手的话,还怎么装看不见,还怎么忽视。
毓秀直接撂了挑子,爱选不选,反正她有孕在身,有些事情忽略掉也是难免的,更何况胤祺不是太子,也不是郡王,而是一个注定与大位无缘,又手无权柄的贝勒,谁会把眼睛一直放在他的后院里。
毓秀不管不顾,胤祺也没有亲自挑人,这就导致临行前,府里的女人谁都没有接到随驾的通知,格格、侍妾地位不高,心里头不服气也只能忍着,但是侧福晋就不一样了,她是上了皇家玉牒的,而且还生了五贝勒的长子,在宜妃娘娘那里是能说得上话的,更何况福晋如此善妒,她就不信娘娘不管。
进宫请安那是嫡福晋的事情,侧福晋尚且不够格,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不能往宫里传消息,在宫里呆了三年多,可不是白呆的。
只不过从把消息送进去,到御驾启程,前前后后有五日的功夫了,但娘娘那边并没什么消息,既没有把福晋叫到宫里去,也没有插手五贝勒府的事,总之风平浪静的很,要不是对宫里的那两个宫女绝对放心,她都怀疑是不是消息没能传递过去。
刘佳氏暗自思忖,很有可能是娘娘现在腾不出手来,毕竟娘娘也在伴驾之列,必须把翊坤宫打点好,免得被人钻了空子,同时还得留下照看九爷的人手,毕竟自家爷已经出宫开府,九爷都还未曾大婚呢。
不过等到南巡归来,福晋的好日子大概就已经到头了。
抱着这个想法,刘佳氏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只不过还是日日拜佛,甚至每日都要抄写佛经,就是为了向佛祖祈祷,让福晋这一胎生个女儿,免得抢了弘昇的位置。
刘佳氏这个小boss都没办法兴风作浪,其余的那些小喽啰就更不必说了,一个个跟鹌鹑一样,乖乖在自己院里待着,除了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以外,基本上不在毓秀面前露面,什么陷害、下药根本就没有,当然她们也都没有这个能力,毕竟从出宫到现在,府里一直都是毓秀管着,哪怕怀了孕,也没让旁人沾手,所以这后院可以说是毓秀一个人的天下,任何人都威胁不到她。
胤祺走了,自家婆婆也跟着去了,可以说毓秀头顶上的两座大山都去了江南,每天想睡到多晚就能睡到多晚,初一和十五也一样,想看什么话本就能让人去买什么话本,想跟七福晋商量做生意的事儿,那就日日都能商量,从早到晚,哪个时间段都行,反正又没有人管。
相比之下胤祺就悲惨得多了,随驾南巡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康熙南巡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因为黄淮连年溃决,下河多地遭淹没,虽不惜数百万库银,屡遣大臣督修,但是迄今为止仍然没有什么成效,所以才决定耗费人力物力进行第三次南巡,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耗费银子了。
别以为能把银子外借给文武大臣的朝廷能有多有钱,富有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先是朝廷百官借银,然后又是六位皇子阿哥二十三万两的安家银子,当然这些搬出宫去的阿哥也陆陆续续像户部借了银两。
总之,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南巡一次,不管是户部,还是内务府,都需要好好收拾收拾账目,看看从哪儿把银子给挤出来。
当然这些跟胤祺就没有关系了,户部是四哥待的地儿,至于内务府,那是富得流油的地儿,做总管的是太子乳母的丈夫凌普,皇子都轮不着的位置,让太子的奶公来做,由此不难看出皇阿玛的偏心,太子是宝,直郡王是玉,剩下的就是草了。
这次出来,监国的也是太子,四哥辅助。
巡查河道,应付沿途官员,还得骑马赶路,胤祺这段时间别提多忙、多累了,特别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想偷点懒都不成。
还真是羡慕福晋,整天吃吃喝喝睡睡,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会儿肯定在京城玩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