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是……”
于虞磨磨蹭蹭着不肯走，张先生却没有要同她说话的意思，最后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家。
又一天午时，于虞这情诗写了有五六日，张休复讲书时看到书页里夹着的宣纸，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了，不会特意打开看，只习以为常翻过去，却半点回应的意思都没有。
于虞天天中午拖时间到书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张先生只顾着低头写讲义，跟她丁点交流都没有。
于虞原本还不好意思，现在是真耐不住性子了，她虽然没有多细心，也能隐隐察觉到两人之间越来越远的关系，之前的亲近全都不见了。
这次下堂课，她也顾不上什么姑娘家的脸面，直勾勾的盯着堂上的张休复。
“先生。”
张休复抗不住于虞直白的眼神，刚起身准备去打扫前院，等小姑娘像前几日一样，见他没回应就老老实实回家，结果他一起身就被于虞快步挡在身前拦住了。
这样置之不理不是个办法，张休复心里也清楚，可他没办法。若叫他应了小姑娘的意，那他自个都看不起自个，可叫他亲自拒绝他又不愿。
实在想不出周全的法子。
若是中秋节过后，于虞再没什么出格的举动，那也就算了。
那张休复还可以告诫自己，不过是小姑娘的一时兴起罢了，日子久了，他再复杂纠结的心绪都能平复下来。
可于虞，他最向往的坦诚恣意正是她最本真的模样，这样的姑娘，怎么可能说算就算了。
“先生。”于虞重复一遍，见张休复停下脚步，就展开的双臂缓缓放下，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眼眸深处跳跃着一簇光亮:“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张休复压根儿不敢对上她的目光，敛着眸盯她绯色的裙裾，被风吹的微微晃，跟他悬在半空没个着落的心一样。
“于虞，你年纪太小……”
于虞攥着手，分明紧张的要命，却故作出无畏的模样，一字一句颇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因为我年纪小，先生对我生不出情意，是这个意思吗”
“我……”
“先生对我生不出情意，跟我说就是了，整日里躲躲闪闪的不像个男人。”
要是没有情意还好办……张休复真的是被她逼得没法子。
他一边痛恨自己的犹豫不决，一边又庆幸这份犹豫不决，至少不会彻底斩断于虞的心意，那他就还能……还能……心生期盼。
可到底被小姑娘问到了这份上。
于虞也是憋屈的狠了，拿出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姿态，梗着脖子道:“先生，我今儿把话跟你说明白了。我原本就没想你能同意，可你至少要给出个明确的态度”
见张休复没开口，在安安静静的听，她继续道:“我知道，我不懂事没规矩，可能不讨先生喜欢。我现下做这些，是为了不叫自己日后后悔。所以先生今日拒绝了我，我日后也会继续喜欢先生，你不用觉得有负担，更不用觉得对不住我，等哪天我不喜欢你了，或者熬不住了，自然就不会继续了。”
“这世上大好儿郎那么多，总能遇到同我两情相悦的。”
张休复胸腔里那颗脏器，简直是被人捏在了掌心，火里煎冰里过的没个安生。
反驳的话就在嘴边，却要生生咽下去。
于虞在他面前，鲜少表露出这种姿态。
少女腰背之间仿佛撑着根无形的戒尺，眼眶都红了一圈，话里话外却坚定得很。
“所以，先生同我直说就好了，你对我半分情意也无吗”
她还是不死心的想问，话音却越来越低，一腔孤勇撑到现在，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最后几个字轻的恍若一声叹息，却重重砸进张休复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加一！发誓明天多码！不低于四千！
这几章感情线比较拧巴。
所以我写了个贼甜的婚后番外╭°a°╮本来想放作话，又怕影响正文观感（主要是会剧透……）
如果有想看又不怕剧透的，我明天放微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