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两个可爱的宝宝好像一座小小弯弯的桥梁,把他和她紧紧相联,就此血脉融通,密不可分。
“我以前。。我姥姥信佛,逢年过节都去庙里拜,初一十五吃斋菜,平时在家里烧香上供。我老妈昨天还去了趟八大处。”她擤了擤鼻子,想着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有些伤感--老人家离世十余年了。“我以前问我姥姥,拜佛拜的那么虔诚,有什么心愿她说,也就是给家人求平安。山哥,我真希望,以后咱们都平平安安的,淼淼和森林,我爸我妈咱爸咱妈,周雁程,阿福和花花,还有你和我,再也不分开。”
与此同时,被小女主人诚心祝福的花花并不开心。
雪中送炭易,锦上添花难。
花花还记得自己和阿福重逢时的情形。小女主人要生崽子了,女主人便把阿福带上楼养着--阿福又回来了!
欣喜若狂的花花满地打滚,把女主人都惊着了,以为它吃小鱼卡住喉咙,阿福更是一溜烟钻到桌子底下。
跑什么呀,我,我,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我们当好朋友吧花花追着它喵喵叫。
可惜阿福并不领情。
花花很快发现,挽回一段破裂的友情远比破坏它困难的多。或许它以前做的太过火,不光小女主人不放心,阿福自己也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时刻警惕着,只要它靠近撒腿就跑,等它吃完了饭才小心翼翼过来,时刻黏在女主人身边,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躲它远远的。
仿佛花花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啊不,坏猫。
喏,比方说现在,主人把餐盆填满,叫着它俩名字。
花花嗅一下碗里绊着鸡胸肉的猫粮,眼角瞥着对面:阿福正蹲在那里斯斯文文嚼着食物,半截尾巴甩在身后。它蹑手蹑脚走过去想表示友好,对方立刻警觉的停止动作,女主人也伸腿把它扒拉远远地,“去去去,你的碗那头儿呢,别跟人家这儿墨迹。”
我就是想离它近点,我又不抢它的饭。
可惜主人听不懂它的话,阿福匆匆吃两口跑了,只剩下花花生闷气。
厚着脸皮跟过去。阳光暖洋洋晒进来,阿福占据了窗台,安安静静舔爪子洗脸洗耳朵。花花小心翼翼从床上跳过去,四爪刚一落地阿福便僵在当场,一蓝一黄大眼睛盯着它,爪子还伸在半空,着实有点滑稽。它试着伸伸脚,阿福连忙弓起身准备往其他地方跳,它只好又缩了回来。
我走,我走还不行么--两只猫大眼瞪小眼对视一会儿,还是花花先打了退堂鼓。
太阳下山之后,两位主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说起来人类真是没意思,天天千篇一律毫无新奇感。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也是如此的花花一边吐槽,一边盯着窝在女主人怀里的阿福。它正懒洋洋洗脸洗耳朵,舔爪子舔尾巴,时不时用可爱的脑袋蹭蹭女主人衣裳,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主人给它抓痒痒,它就亲亲热热舔主人掌心,把脖颈往人家手旁凑。
如果是以前,花花一门心思鄙视,马屁精!没出息!可现在它觉得阿福挺可爱,又乖又萌,难怪讨人喜欢。花花直勾勾盯着人家,忍不住想凑过去也和它亲热亲热,又被女主人一巴掌轰到一边:“人家都躲着你,你还上赶着欺负人!”
花花灵机一动趴到男主人身边乖乖洗脸洗爪子。这回女主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阿福也放下心来,场面颇为友好,它心中大乐,翻着肚皮要主人挠痒痒。
月亮悬在天边,阿福蜷缩在窗台睡的很香,偶尔轻轻哼唧,胡子不时轻轻抖一抖。蹲在女主人床头的花花远远望着,像多愁善感的人类那样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足不出户,花花依然听说小女主人生崽子了,还一口气生了两个,听起来是一公一母。不但两位主人喜气洋洋,就连小男主人都经常露面,还带了不少礼物--人类的东西花花总闹不明白。
至于小女主人的对象,花花素来觉得他很一般,现在倒顺眼不少:他一直没回家,听说陪着小女主人呢。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两位主人的话题不离小女主人和两只新出生的小崽子,听起来她们快回家了。
花花坐立不安抓耳挠腮,连鱿鱼干都吃不下了:万一小女主人又把阿福接走怎么办她干得出这件事呀!
溜到阳台看看阿福,它枕着前爪睡得香甜,花花心里苦涩,满是悔恨--它要是走了,又剩我一个人了。
于是它团团乱转,恨不得忽然会说人话,这样就可以对小女主人大吼:阿福不是给我做伴的嘛我一只猫多孤单啊把阿福留给我好不好你都有小崽子了!还有两只!
仲夏晚风微微垂着,猫咪的心愿格外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