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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亲一下

林相芜舀汤的手顿了顿,欲言又止。

虽然孟彩彩骄纵肤浅,但她和她们一样,走的就是艺术生的路,基本功底一定比常人扎实。

更何况,广播社的社长孙晔还是她亲戚,保不准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暗箱操作。

杨曦茜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宋颂:“哎,阿姨好歹也是正规乐团里的首席钢琴,我妈之前跟我说,你小时候的声乐她都教你的对吧”

宋颂点了点。

在聂梨和宋林楠没有离婚之前,两人对于下一代的所有期望和爱意都倾注在原身身上。

而后来原身抑郁自闭,不愿意做任何的交流接触,这部分的兴趣爱好也疏于学习。

王思影:“要不是学习不允许高三的学生参加广播社招新,指不定这次报名更激烈呢,毕竟对于一些想要申请国外大学的学生来说,丰富的社团经验,会在申请履历上加很多印象分。”

“对啊,”杨曦茜:“更何况,到时候你连午休都可以待在播音室里,反正也没管你,我们写作业,你关了广播就可以吃零食,多舒服”

林相芜笑着白了她一眼:“别把自己的理想加在人家宋颂身上,她指不定喜欢在教室里写作业呢。”

大段午休的自由支配时间,意味着可以不用和颜睿面对面。

她下定了决心,要找个机会和陈培然说换位置的事,所以在这之前,广播社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过渡方式。

这段时间,班主任去市教育局里学习培训,要等国庆后才回来,她几乎是掰着手指倒计时。

林相芜见宋颂若有思索,正要开口劝她。

王思影已经怂恿道:“对啊,你去试试呗,不见得比孟彩彩差。”

-

周三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体育课。

体育课前半节课百米往返跑,后半节课才是自由活动。

宋颂身体不舒服,和体育老师请了假,就一个人从操场走回了教室。

路过学校的布告栏,在社团招新的海报面前停了停,最后还是忍不住从信息架上抽了一张广播社招新的说明传单。

空无一人的教室,空调冷气丝丝。

她低着头翻看招新单上的准备事项:初筛就在今天放学后的广播室,简单的绕口令考核口齿伶俐,句段拗口的文言文校验吐字断句和应急理解,等初筛过了,周五才是终面。

单子背后有个报名表,她填好信息正在低头检查,小小的一张折页传单,却忽地被人抽走了。

宋颂猝不及防抬头,恰好对上颜睿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怎么,你要去参加广播社”颜睿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报名表,低头一扫纸上的信息,潇洒地一扬左手,奶糕的木制小棍以一条抛物线的形式,“啪”地一声,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宋颂起身,冲他伸出手:“还给我。”

“广播社很辛苦的,冬天的早上要比别人起得早,夏天的中午还得大老远跑去多媒体楼播音,有什么好”颜睿的目光落在她的报名表上。

宋颂抿了抿唇,沉下脸:“关你什么事”

这是那次商场别后,第一次见面。

从他茫然叫出“沉和”两个字后,再见面时,颜睿打量她那种若有似无的探究眼神,让她很不自在。

颜睿:“其实广播社的那个名额,早就被人内定好了,与其你在这里白费心思,不如趁早放弃,不抱什么希望,就谈不上失望。”

宋颂本能地反驳道:“你骗人。”

颜睿笑着打量她:“我还不是怕你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个人难受,躲着偷偷哭鼻子。”

宋颂压着心里的火气,也不想和他多说话。

他伶牙俐齿,她多说多错。

颜睿见她表情气恼,就猜到她心里想的什么,勾了勾嘴唇:“还在记仇呢”

“我为什么要记——”

话未说完,宋颂眼瞅着他不设防的间隙,劈手就去抢他手上的传单。

颜睿似乎是早有防备,长臂高高一举,她瞬间勾也够不着了。

“你还给我!”

“就不。”

“还给我!”

“偏不。”

她左跳右跳,连他的小臂都碰不到。

“宋颂你真的也太狡猾了啊,刚刚居然想骗我。”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在谁手上就是谁的。”

“颜睿你这人是不是无赖啊!”

阳光落在少年秀致干净的脸上,眉眼之间的笑意恣意不羁。

“你说是就是。”

“……你不要脸!还给我!”

-

教室里。

空调风叶里吐着冷气,漏窗而入的阳光,却仍将教室照得一团暖意。

宋颂仰着头气呼呼地盯着颜睿手里的纸。

“颜睿,你这人,烦不烦呐”

秋天气躁,她没来由地心里窜着一团火。

她个子没他高,瞅准了时机跳起来的时候,寻找支撑点的手,下意识就按住了他挡在身前的右手。

颜睿反手就将她纤瘦柔弱的手掌五指扣住,顺势就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身体毫无防备地撞进一个炙热的胸膛里,异性的气息和温度在顷刻间扑面而来,将她笼罩得结结实实,宋颂整个人都蒙了。

前额险些碰到他的嘴唇,夹着烟味的鼻息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她怔了半秒才回过神,顿时从耳根到脖颈,连着裸露在校服外的手臂,都烧得通红。

“颜睿,你,你这个人——”她羞得连身体都开始发颤:“你放开我!”

她的挣扎于事无补,目之所及处,是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颜睿小臂用力,只将她牢牢地扣在自己身前,身体贴得太近了,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柔软的体息,甚至能听见她跃如擂鼓的心跳。

他微微俯下头,嘴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谁让你不回消息不回电话,道歉道了一百遍,有你这么不理人嗯”低沉的嗓音霸道地撞进耳膜里。

尾音上挑的一个“嗯”字,也像九曲十八弯里的清泉,泉面跳着阳光的温度,带着柔润的凉意沁入幽谷。

宋颂被他的无赖弄得羞恼得要命,抬脚就往他小腿上踢。

颜睿没做防备,闷哼一声,蹲下身子捂着小腿倒抽冷气。

宋颂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报名单,心想这教室,她一分钟都不想待了,转身就往门口走,但人都到门口了,回头看了眼仍蹲在角落的颜睿,犹豫了半秒,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回去。

“喂”

颜睿低着头,皱着眉,神情里满是痛苦。

“我,我刚才没怎么用力啊。”

明明自己那一脚踢出去压根没用全力,不应该这么疼,但见颜睿的反应,她又有些心虚。

她紧张地蹲下身:“你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颜睿的视线落在她扶着自己膝盖的手上,花了半秒平复了一下痛苦的呼吸,这才拧着眉心,一副“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样子,由着她一点一点地卷起自己运动长腿裤脚。

待黑色的运动长裤被慢慢地卷起至膝盖,宋颂盯着他完好无损甚至连淤青红痕都没有的小腿,顷刻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气得重重推了他一把。

软绵绵的力道,颜睿却很配合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哈哈大笑。

宋颂:“你!”神经病、戏精、骗子、变态!

她气不过,本能地想再踢他一脚,但又怕弄巧成拙,只好转身就走。

纤细的手腕却被一方热烫的掌心给握住了。

一回头,又对上颜睿痞坏的笑脸。

“你都请假出来了,外面这么热,干嘛还出去”

他懒散地背靠在后墙,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一手拉着她,一手随意地搭在膝上。

宋颂气呼呼的眼睛一瞪在他手上,刚准备开口,颜睿居然立马投降似地松了手。

她满腹的脏话感觉瞬间失了准头,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堵得脸都红了。

颜睿单手支腮,肘弯撑在屈起的膝盖上:“听我一句劝,广播社没什么意思,干嘛去自讨没趣”

宋颂抿了抿唇,觉得跟他说话也是鸡同鸭讲,浪费时间,干脆转身便走。

可人走到教室门口,颜睿却忽然叫住了她:“不如我们打个赌,我就赌……你一定进不了广播社。”

宋颂本不想理他,却也不想被这么看轻:“你要是输了呢”

颜睿完了弯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要是输了,就什么都答应你,不管你想要什么。”

宋颂怔了怔——这个条件有些诱人,如果颜睿言而有信,那她就可以要求他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别再来骚扰自己。

但万一就只是跟她开玩笑呢

颜睿抱臂靠在墙上,隔着大半个教室,漫不经心地对她笑:“不过我要是赢了,你就要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最后一节是自由活动课。

爱打篮球的男生已经等不到下课铃就逃也似地往外跑,生怕老师多拖一分钟的堂。坐在前几排零零星星几个学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看着门口呼朋引伴的喧闹,只面无表情继续低头刷题,三三两两的女生则稀稀拉拉整理着东西准备去图书馆或多媒体教室看电影。

林相芜困顿地趴在桌上睡觉。

宋颂将自己的英语笔记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的桌上。

这段时间,她们已经培养出了默契——林相芜几乎每天都会问她借最后一课的笔记。

“同学。”身侧脆生生的女音,柔甜清朗,嗓音却并不小。

宋颂回头,只见身穿百褶短裙的女生,正站在座椅间的过道上,捏着一封粉红色的信,笑眯眯地望着她。

女生长得很漂亮,身材凹凸有致,长发及胸,五官姣好,明眸大眼翘鼻薄唇,身上的香水味清甜如蜜果。

“能替我将这信转交给颜睿吗”

粉色的信封上工工整整写着“颜睿”两个字,信封上印制的图案,无端透着旖旎的幻想。

递到眼前的情书,本能地让宋颂想到一开始出的那个丑。

她还想犹豫,可正趴着睡觉的林相芜皱了皱眉,困顿的睡容里有些不耐。

她怕把人吵醒,只好接过递到面前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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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媒体教学楼c幢3楼的美术教室。

“要死了要死了,快把绷带给我!”

傅浩斌和李东两个人正端着手机坐在画架前打游戏,周航一则凑在旁边观战。

李东还没来得及给从背包里翻出绷带,傅浩斌已经躺地上高唱凉凉了,他和刘振铭同时生无可恋地看了对方一眼,便秘的脸上写满了“你是两百斤的胖子吗我为什么总是带不动”的血泪控诉。

傅浩斌悻悻然地收了手机,见颜睿单手支肘,对着窗外发呆,忍不住凑上去问:“喂,睿哥,一起玩吧,发呆多无聊”颜睿技术好,就他这技术,也能躺赢。

李东看了他一眼:“别烦他了,人今天从s市回来后,都发呆发了一早上了。”

周航一:“不会是上回约女孩子出来玩大冒险,被人放鸽子到现在,颓丧成这样吧”

傅浩斌用眼神怼了周航一,心道,你这是哪壶没开提哪壶。

颜睿上次是到了傍晚才回到的酒吧,他们一群人围上去八卦战况,可他却只淡淡说了那女生没来,他们还想再问到底是哪个女生这么不识好歹不珍惜机会,颜睿板了脸,他们知趣,自然也不敢再问。

李东见他心情不好,正打算问他出不抽烟,却见对方不知看见了什么,蓦地眼睛都亮了。

他好奇,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一楼那个花坛旁的少女身上,心里好笑。

果然。

宋颂东张西望,应该是在跟人在打听地方。

广播社招新的公告就贴在一个教室的门口。

周航一低头打游戏的时候,不忘向窗外探上一眼: “对了,刚刚是不是孟彩彩来找过阿睿”

傅浩斌:“是啊,意气风发说她明年会做广播社社长,还问颜睿平时喜欢听什么歌,她去买盘,说到时候午休的时候可以专门给他放,结果人不没搭理么”

李东看着宋颂走近招新教室,弯了弯唇,看着颜睿意有所指:“不过孙晔作为广播社的社长,那唯一的名额铁定早就答应给了他表妹孟彩彩了宋颂今天这趟过来,是不是太白费功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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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社的招新,就在多媒体楼的b幢。

多媒体楼有abc三幢楼,每两幢楼之间用天桥连接,独立的楼宇中间的绿地上种着一灌一灌的绿植,满目皆是绿意,平时一些电脑课美术课这样的副课都在这边。

一楼的b1-2室门口,早就站了十来个女生,宋颂早过了初试,终试排在第十二个,序列靠后,有个女生过来发讲稿,每个人有15分钟准备的时间,把稿子读熟读顺,然后轮到号牌就能进去面试。

面试总共3轮,第一轮是中文念稿,第二轮则是英文美文,第三轮才是自我介绍——广播社除了课余休息间隙需要播校报以外,有时候还需要在突发情况时,负责播报英语考试的听力,第三轮的自我介绍则是为了避免面试的人播音能力太优秀且人数超过2人以上而导致无法抉择做的终轮考核。

三轮面试逐步筛选,逐一淘汰。

宋颂找了个安静没人的角落,静静地默读稿件,但是,小腿旁边嗡嗡飞得起劲的草蚊像是跟她作对似的,不管她怎么跺脚走动,一不注意就被咬包,初秋的草蚊很毒,她的皮肤又敏感,不过五分钟的功夫,小腿已经肿了三个像黄金糕似的大包,两条小腿更像是被火烙过似的,红肿难看。

这时候越痒越抓,越抓越疼,越疼就越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读稿。

眼见面试已经轮到了7号,宋颂急得要命,她抓了抓小腿上被蚊子叮咬出来的肿块,再过9分钟,学姐就要过来收稿子了,可她就只草草浏览了一遍,连默读都没来得及,加重语气的字眼,断句的位置,她心里连谱都没有,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熬过这分钟的红痒肿痛,可文章还没默念几句,脑子里反反复复只剩一个念头——这时候有瓶驱蚊水就好了。

却是忽地她后颈一冰,她“嚯”地一下一抬头,一瓶绿色包装的喷雾赫然就出现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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