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扣紧她的腰身,被她这般少见的热情主动惹得俊面起了赧红之色,却偏要挑了眉梢,得便宜卖乖“就这样而已你不觉这回礼轻了些”
“我这是礼轻情意重啊”赵荞乐不可支笑倒在他肩头。
明知她是巧言令色地狡辩,可“情意重”这三个字还是将贺渊给甜到了。他在她跟前一向很好哄的。
马车缓缓驶在回信王府的路上。
贺渊想起先前沐霁晴在将军府演武场上笑闹大喊他的那一幕,随口问“之前我随钟离将军离开演武场时,你与沐霁晴在闹什么”
他目力极佳,当时闻声回头虽只远远一望,依然清晰看到赵荞故作无事发生的心虚样。
“她啊,“赵荞乌瞳滴溜溜一转,“她带着帮小孩儿起哄要分我的糖果园子,我说只给小孩儿不给大人,她就找你这小七叔告状。”
她这半真半假的鬼话按理是能糊弄过去的,若她说的是沐家别的人,比如沐霁晴的堂兄沐霁昀、沐霁旸之类,那贺渊就信了。
可偏是一年里与贺渊说不上十句话的沐霁晴,那怎么可能
贺家与沐家是姻亲,但贺渊是御前的人,若与恭远侯府太近容易授人以柄。他是个谨慎性子,只是与沐家几个年岁相近、性情相投的男儿交情厚些,其余都只是维持姻亲之间的基本来往而已。
所以,沐霁晴虽客客气气照辈分唤他一声“贺七叔”,和他之间却不算熟稔。
抓住赵荞话中的古怪小尾巴,贺渊微微眯眼“沐霁晴怎么会为这点小事找我告状”
赵荞也反应过来自己话里有漏洞,只能强行圆场“大家起哄嘛,她高兴过头就反常了,跟喝多了上头一样。哈哈。”
“凡打哈哈必有鬼,”贺渊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四目相接,唇角淡淡勾起,“心虚什么”
“没心虚啊。她带着小孩子们闹着将我那全天下独一无二的糖果园子瓜分了,我当时没好意思拒绝,现下后悔极了。”睁眼说瞎话、转移话题于无形,赵荞还是比较拿手的。
贺渊闻言笑笑“你若还想要,改日我再让人做就是了。”
五月里他在泉山画好那园子的图样,辗转送回沣南祖宅那边去,族中糖坊便照着图样做出了模具。
为了赵荞那个“全天下独一无二,别人都没有”的心愿,贺渊早已同家主说定,那个园林模具单独为他保存,糖坊的铺子若想做类似的,只能另外画图再做别的,且不能仿摹他的图样。
“你怎么这么好。”赵荞满眼感动地觑着他。
可惜贺渊并没有让她这份感动持续太久,接着又道“不要转移话题。你和沐霁晴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你会心虚”
“哪有什么鬼你多心了。一切正常,无事发生,”赵荞弯起笑眼,笑得蜜甜,再次强行转移话题,“啊对了,那个糖果园子我虽分给大家了,但青梅树那一块儿我是留下来自己吃的。我知道那是我俩的秘密,有个小孩儿哭着求我,我都没给的。”
青梅树树上上执果欲投的小少年,树下仰头等待落果的小小姑娘。那是他俩从来不曾有过,往后也没机会再弥补共度的童稚时光。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能在那举世无双的糖果园子里实现,也算弥补心中遗憾了。
“虽很满意你看出了我的用意,”贺渊皮里阳秋地扯了扯唇角,“但你越这么东拉西扯,倔强地转移话题,我越觉你定是做了什么事被沐霁晴抓到把柄。而那个事还与我有关,所以你心虚。”
没完了你这么明察秋毫做什么赵荞前所未有地后悔,当初为什么就上了这家伙的贼船呢他太聪明了,又爱较真,这有时对她很不利呀。
赵荞也眯着眼打量他,片刻之后,展颜一笑“若我偏不告诉你呢”
“那我问到你愿答为止就是。”
这就是贺渊,凡事都会将她放在最前的贺渊。哪怕事情明摆着,只要他去问问沐霁晴就能轻而易举得到答案,他也没有打算这么做。
宁愿一遍遍追问赵荞本人,软硬兼施得到她亲口回答,也不背着她去向别人求证免她难堪或恼怒。
赵荞心尖一烫,笑着抿了抿唇“那糖果园子里青梅树景的滋味很好,你没有吃到。可是我吃到了。”
“所以”贺渊不解,“你要向我炫耀”
“不对,是要和你分享。”她倏地凑近他。
唇儿相贴,舌儿相缠。无数甜蜜心事,就是相濡以沫中来回迭递。
这一回不是为了什么转移话题。只是单纯想把贺渊送给她的那些美好滋味,如数奉还。
至于沐霁晴打算“告密”的那件事么,亲完再说啦。
作者有话要说 家在考场附近,高考期间网络异常,赶上键盘又出了点问题qaq,这章真是写得我“肝肠寸断”。来晚了,对不起大家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