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一头青丝散了下来,极柔顺丝滑的。这个小院,颇是清幽,还带着一点一点的自然的清香。
接下来几日,安澜则一人安安静静在这小院里,倒是颇宁静。
在蕴琛第二日收到消息,那永安侯竟然带了嘉锦一同去那宜青州,揉了纸条,蕴琛嘴角勾起。
永安侯啊永安侯,你果然没有辜负本王的期待。
想必那日在小亭,你便已经猜到了有何把 柄落于本王手里。
你与嘉锦乃是一场权谋婚姻。若你与嘉锦其实夫妻不同心的事,传到了明单帝耳中,后果不堪想象。
蕴琛勾了勾唇角,他对温景苏很满意。满意的,不是温景苏在小亭内便猜出了自己手中的把柄。而是温景苏宁愿被他将一军。若为了自己无谓的面子,小亭内便驳了他,然后回去即刻与小十九同房。自以为胜券在握,那可是真的蠢。
宫里,可是有能瞧出不是处子之身多久的老嬷嬷。这等宫中秘闻,也只有自小长在宫里的才知道了。也是蕴琛这次的把握。
蕴琛勾了勾唇,笑了。闲散王爷,最大的乐趣,不就是看着龙争虎斗。让皇兄自己攻了自己的盾自己的矛,是有趣。可是身边的人存有二心,来日必成虎狼,也更是有趣。
永安侯被宁房王一脉牵连,奉命去宜青州。而和硕懿慧公主却一同前往,这更是代表了天家。显现了陛下的体察民情。也显现了永安侯与嘉锦公主的夫妻和睦,更是表现了永安侯对于朝政的态度,忠于陛下。
而忠于陛下,也是于朝堂纷争中,属于不变的中立。
而御书房中
得到消息,明单帝却是一拍桌子,“哼,朕不过警醒一下永安侯,他倒好,直接把朕的女儿拉过去一起受苦。”
明黄的殿内,一应太监皆静立。
而一旁的掌事太监则知道,这不是陛下动怒的前兆,只是陛下心疼和硕懿慧公主罢了。
永安侯府
自从安姨娘和侯爷一道出门,就没见安姨娘回来过。彩浣也不敢去问侯爷,看着空荡荡的偏院,彩浣眨了眨眼。
待回了下房后
小丫鬟帮彩浣铺好了被子,彩浣坐在床上正泡脚,就见到巧织那丫头大声炫耀着侯爷到底是疼主母多些,今天可是在公主院子里过夜的。
这巧织炫耀的劲儿,还特意用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彩浣。
彩浣看了一眼巧织,竟破天荒的没有说话刺过去。而是低头继续泡自己的脚。她还能说什么,现在安姨娘人在哪她都不知道。
而见到彩浣那耷拉脑袋的样子,巧织更得意了。说话的声音也越大。
惹得彩浣又看了一眼巧织,“没眼见的东西。底子也就那么一点了。”
彩浣的一声冷哼,让巧织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彩浣要不是有个好娘,能有今天的日子
“看你闲晃晃的,还泡脚。也是偏院就那么冷清。”巧织也不示弱,就掐着冷清这一点。
下房里的其他丫鬟都闭了嘴,不敢插话。这事她们都见惯了。彩浣特意挑了个全是二三等丫鬟的下房,这里就她最大。她想说什么都是可以的。而巧织姐姐也是,没事总撞到彩浣姐姐面前做什么。
彩浣看了一眼巧织那丫头,暗自撇了撇嘴,偏院冷清,是冷清,里面的主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嘴上不肯饶人,“哪里有你勤奋,勤奋了那么好些日子,连个近身伺候的都没捞到。”
“是啊,谁像你,有个好娘。不用一步一个阶梯。”巧织磨磨牙,反击道。
这安姨娘不见了,彩浣没向旁人说。但温颜氏也终是知道了,福嬷嬷禀报,偏院里的那个主儿,不见了。
福嬷嬷只查到,是侯爷带着安姨娘不知去了哪里。
“景儿走时,也没说起这件事。”温颜氏拨了拨盖子,垂下眼皮,这安姨娘,因着陆晚裳的关系,对景儿来说是有些特殊的。
福嬷嬷道“是,也不知是侯爷忘了还是怎地。”
“罢了,景儿没提就没提。想起来,我也是出嫁了许久,好久没回过宁房王府了。虽说嘉锦也同去了宜青州,但侯府交给管家几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温颜氏道。说不定那偏院的,是被景儿偷偷带去了宜青州也说不定。若真是这样,也不好张扬。毕竟现在外面人人都传永安侯侯与公主夫妻情深。
况且,温颜氏现在第一要做的,就是回一趟宁房王府。景儿无端被连累,她总是要回去一趟的。
知晓老夫人心事的福嬷嬷心领神会道“是,这事老奴会吩咐下去,叫他们不要张扬的。”
“嗯。”温颜氏点了点头。
而这边
恒王府
自从上次后,安澜倒是再未见到恒王。小小院子,颇是清幽雅致。
此刻,小院内,一群婢女正在踢毽子,安澜坐在一椅上,做出了她在永安侯府永远不会做的动作,托腮看着那婢女踢毽子。眼神柔和,嘴角带着笑意。因托腮,还有了几分俏皮。
虽然还带着寒意,但是踢毽子的婢女都是年纪不大的丫鬟,声音清脆带着欢笑,倒是颇热闹有着人情味。
安澜看得正好时,兰羽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