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尚北,咱这个健身房的合伙之一,占三分之一的股份呢。”
这点她倒是没想到。
柯泽说,“傻大个儿一个,世家子弟,家里有钱,拉着他做投资,一起合伙干了好几年了。你说是吧,也好几年了,不能说断就断,断了这头,他肯定是没事,可苦的是我啊——”
“市中央的大楼,”苏君已有谋划,“健身房的占地面积太大,于你而言,开销甚大,未必是件好事,适当的话,可以余出两个房间。”
柯泽眼睛一亮,察觉有转机了,急着问,“怎么说?”
苏君将手里的毛巾团成一个球,收回了视线,“再说吧,我去洗个澡。”
这便是第二回见郑尚北,第三回见他,最有意思。
那天她骑自行车绕了一趟老街面包房,提了两个现做的面包当做明早的早饭。
在门口停了自行车,觉得非常不对劲,台阶上的灯是亮的,花园两边的护栏外,各停了一辆车。
往里走,发现屋子里也是亮的。
沿着房子周围,她左右各扫视一圈,心想,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楼上的租客回来了,二种是前租主领了朋友回来。
前者不大可能,当初签合同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就对她说过,说楼上的租客一年半载回不来一次,不会打扰到她。
也说不定,偶有一次,或就在今天,是被她遇着了呢。
当然了,如若是那小姑娘领朋友回来了,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
她上台阶进廊,发觉门都是虚掩着的,不用开锁,一推即开。
门由外往内推开,苏君的眉头紧皱。
屋里有一大帮人,闹哄哄一片,聚在客厅的桌上正吃着饭。
浓烈的菜香味四溢,苏君猜测,这帮人可能在煮火锅。
一行人把酒言欢,她进门,头几秒都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原想在门口换个鞋,低头一看,门边铺着的白色地毯上,乱七八糟全是鞋。
她的鞋架子被翻烂了,有几双她常穿的鞋也都不见了。
她顿时没了换鞋的欲望。
这都不算什么,她站在门边望过去,发现她左侧的书架,第六层的书有被翻过的迹象。
也只能看到这里了,再看下去,她不一定忍得住。
但那边的厨房里还有着人,她想起她出门前,卧室的门是没有关的。
大概一分钟左右,迎面坐着的人先看见了她,左右喊了喊,于是大家不是朝她投来视线,就是都转过了头。
齐刷刷,大家同时看向她。
郑尚北还在涮羊肉,被人拍了两下,说门口有人,他回头一看,乍一眼,惊成了木头人,一盘子里的羊肉化作一团全滑进了锅里。
“我靠,你……”
一屋子里的人,苏君只认得他一个。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没有谁先有动静。
率先打破了这份无形的尴尬气氛的是门后的声响。
苏君站在白色毛毯上,听见身后又有人进了屋。
没有来得及看人,那人就贴在了她的背上,宽阔的胸膛,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凉气,她闻见了身后这人身上浓浓的香烟味道。
暗香浮动。
郑尚北惊成了狗,一脸不可置信,“大哥?”
然后看向苏君,神色销魂,“嫂,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