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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婚我离定了(20)

苏雪桐倒是很有那个觉悟,时刻准备着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事。

最近的一桩,还是司麻烦精渊那边的。

司麻烦精这个称号,是苏雪桐对比之后送给司渊的。

毕竟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麻烦只有林猛,司渊那儿可不止一个。

他两个月没有回过别墅,按理说他无父无母无兄弟,不需要和谁交代他这两个月的去处,可好死不死,他有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梅姨。

苏雪桐都快要忘记这号人物了,梅姨就是这时候又上线了。

梅姨被司渊接到这里来享清福,还真是享清福来着,一个人住在司家的大别墅里,吃吃睡睡,什么心都不用操。

坏就坏在了什么心都不用操,太闲,于是操起了闲心。

她和管家提了好几次,为什么司渊不回来

管家道“先生的房子不止这一处,再说了,先生很忙”

“那我没来前,他是这样吗”

“偶尔也有。”管家说话滴水不漏,可梅姨不肯相信,总觉得司渊是在故意冷待她。

梅姨按捺了两月,实在是住不下去了,她收拾了自己的包裹,不顾管家的阻拦,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司渊的别墅。

管家还以为她是回老家去了,慌忙跟焦寒联络。

焦寒这个秘书,本来就是贴身秘书,意思是不管公事私事什么屁事都要管。

他一听,心说,走就走呗,嘴上也敷衍道“那行,我跟司总汇报一下。”

焦寒没拿梅姨当回事,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傻眼了。

梅姨提着包袱,出现在了公司大堂。

焦寒见过梅姨,她来的时候,就是他去接的。

他匆匆忙忙接了包袱道“我的梅姨啊,你这是干吗”不是要走吗直接去车站多好

梅姨道“我来找司渊辞行。他人呢”

“哦,司总最近只有上午才在公司,一般下午都不在。”焦寒一五一十地说道。

“他怎么这样啊”梅姨皱紧了眉头,“这么大的公司,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上个班怎么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是对员工不负责任啊你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刻到公司,就说我要见他。”

焦寒震惊了,要不知道的人,听见梅姨这么说,会以为她才是公司的负责人。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道“其实也还好,一般上午都可以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

“那也不行”梅姨强硬地打断他道“万一下午有突发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呢还有你们娱乐行业不是有很多慈善晚会、颁奖典礼都需要在晚上举行。”

“像那种司总不一定非得参加。”焦寒耐下心跟她解释。

梅姨闷哼了一声,不依不饶“人家银行上班还朝九晚五呢他管着那么大的公司,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绕来绕去还是这句话。

焦寒想说怎么不负责任了,公司的业务井井有条,公司的股票依然上涨,员工的工资定时发放,作为一家企业的老总,司总很尽责啊

所以,这跟他什么时候下班没联系啊

梅姨扎起了架势,不见司渊,就不会走。

焦寒实在是搞不定她,只能给司渊打电话汇报。

他有一种失职的忐忑,上一次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是鹿龄。

可能他最近流年不利,和女人犯冲。

电话一接通,焦寒深吸了口气说“司总,梅姨到公司了,非要见您”

他自动忽略了梅姨那番司总不负责任的言论,提心吊胆地等着司总的回话。

“告诉她我下午有事不会去公司。”

果然,他就猜到了司总会这么说。

焦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说了,可她不听。”

“你问她有什么事情”

“没说,不过她带着行李。”

“是吗那你直接送她走就行了。”

焦寒一脑门的热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瞥了眼就在不远处的梅姨,压低了声音“司总,您也不想想,去您老家的车,不管的汽车还是火车,都是上午才有,现在都下午了”她是真的不想走啊

司渊都快忘记梅姨长什么样了,她是原主弄来的。

原主跟她的感情不错,可司渊是个没有感情的男人。

他紧皱了眉头,“那你就送她回别墅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总裁就是总裁,像个独裁的爸爸,他挂线了。

焦寒欲哭无泪,揣起了手机,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梅姨的身边。

梅姨道“他一个小时能回来吧”

焦寒咧嘴笑了一下,“不能”

“两个小时呢”

焦寒皱巴着脸道“梅姨,司总出差了,要不您等他回来再走”

“你刚才可没说他出差了”梅姨显然不相信。

焦寒为难地说“临时嗯,对,临时出的差”

“你一个秘书居然不知道总裁的行程,等我见了司渊,我要让他扣你工资。”梅姨气愤地站了起来,拎起了自己的包袱。

焦寒陪着笑“是是是,梅姨您教训的对,我一定改正、改正”

真的是好不容易送走了这难缠的“女神”。

焦寒苦着脸,没敢再电话打扰,而是发去了信息。

司总,已经送梅姨回别墅了。不过,我估计,她明后天还会来公司。

司总没有回复信息,更狠的是,他连续三天都没来公司了。

焦寒还以为他是故意在躲梅姨。

其实不然,是有人在拿乔。

苏雪桐一直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想从司渊那儿讨点什么回来,可惜了,她压根就没什么好图他的。

没事找事,苏雪桐想了个主意,非让司渊给她写个保证书,保证他能够持续恢复正常,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她去扯离婚证。

她想的有点天真,既然是协议婚姻的话,就得按照协议来。

但协议期内产生了感情,可以啊,从头开始,追求、恋爱、结婚、生子。

也就是说,离呗,先把不正常的婚姻离掉。要是两个人合适的话,再结一次正常的婚。

要不然那个协议书会像个疙瘩一样,种在两个人的心里。

她想是这么想,没跟司渊这么说。

其实她就是一五一十跟司渊说了,估计他也不会愿意。

因为司渊的心里没有疙瘩。

在他眼里,协议只是手段之一,必要的情形下,运用手段将两个人绑在一起,没什么不可以。

换句话说我管你爱不爱,反正你这辈子都得跟我绑在一起。

两个人没有谈拢,苏雪桐拒绝亲吻。

司渊也不是什么勤快人儿,不出门就不出门,权当休息了。

两个人有一样属性的犟脾气。

说起来好笑,司渊一下子想起了曾经在九重天上的情形。

那时候他和桐雪刚刚踏上九重天,为了一件什么小事来着,冷战了两百年的光阴。

记忆里,这是他们冷战时间最长的一次。

所以,这场冷战不过才三天,司渊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苏雪桐却翻来覆去,连续两天都不得安眠。

第三天夜,苏雪桐喝了杯红酒助眠。

还别说效果十分不错,她十点钟躺在帐篷里,原本想玩一个小时的手机,可一秒钟就进入了梦境。

她已经好久没有做那个奇奇怪怪的梦了。

陡然入梦的时间,她自己还恍惚了一下。

还是那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只是眼前的风景却和前两次不大一样。

前两次巍峨的大山到处都是绿意,有苍翠的大树,有嫩绿的野草。

可这一次,满目都是荒凉,整个大山光秃秃的。

苏雪桐一开始还以为这里是冬天了,可仔细看过之后,她的心怦怦乱跳了起来。

冬天,大树会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

现在的这里却是光秃秃的,连一棵树干都没有。

就连那个人面虎身的怪物都不见了。

苏雪桐心急,四处张望,就在这时,忽然从东边传来了地动山摇的动静。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飞奔过去。

天啊,她在这里居然能够瞬移。

一瞬间的功夫,苏雪桐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一个又一个深陷的大坑出现在了眼前,坑里冒着一缕一缕的白烟。

苏雪桐立在最大的一个坑边往下张望,她看见了人面虎身的怪物平躺在坑底。

耳边忽然又响起了那记清冷的声音“陆吾,你居然敢吞了人族的首领”

苏雪桐只能听见女阿飘说话,却不见她的身影。

陆吾的身子颤了一下,说话也不再如雷鸣“桐雪,我是为了你好”

他好像快死掉了。

苏雪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受,眼泪不受控制如同决堤,她深吸了一口气,来不及抹干净泪水,就听陆吾又说“你不顾禁忌,私自传授人族首领治水的秘术,他若不死,你必遭天谴”

“如果这是我的归宿,那就让天谴来好了。”

“桐雪,你变了。”

“我没变,我毕竟曾经是人。陆吾,如今你不死,白羽就不能转世为人”

“桐雪,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杀了我吗”

陆吾的声音居然又如雷鸣一般,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苏雪桐看见了他身后的尾巴,原先能遮挡住半边天空的九条尾巴,现在只剩下了一条,其余的是八个不停地冒着鲜血的窟窿。

她倒抽了一口气,只见那个女阿飘忽然在陆吾的背后现身,一把染着血的利剑,银光闪烁,砍向陆吾最后一条尾巴。

卑鄙,下流,偷袭

苏雪桐大叫了一声“陆吾闪开”。

她并不知道陆吾的结局,只脚一蹬,从梦中惊醒。

帐篷边坐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苏雪桐的心脏加快了跳动,“司渊”

“嗯”司渊轻轻地回应,转了头看她,一双如染血一样的眸子,让她心惊。

苏雪桐“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司渊淡淡地问。

“奇怪了,刚刚还是血红的。”苏雪桐怔怔地说。

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虽然有着黑夜一样的颜色,却星光闪烁。

“你做噩梦了”司渊沉声道“我听见你说梦话,大喊大叫,能告诉我你都梦见什么了吗”

苏雪桐忘记了冷战的事情,按了按自己还有些悲痛的心,咧着嘴道“司渊,你知道人面虎身的怪物吗”

司渊奇怪地扯了下嘴角,点头,“不正是陆吾。”

苏雪桐原本打着他要是不相信,就不跟他提梦境的事情。

听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陆吾是龙那种老幼皆知的神兽。她惊愕地张了张嘴,还以为是自己的知识面不够渊博。

苏雪桐沉静了片刻,从头开始跟司渊讲起。

“跟真的似的,不比真的还吓人,那个陆吾跟女阿飘打斗的场景,比美国大片都震撼陆吾倒下的声音,跟原子弹爆炸似的。”苏雪桐作为一个合格的讲解员,讲完梦境之后,啧啧了两声,继续发表自己的感受“我要气死了,那个女阿飘是不是脑残居然干出杀队友的事情我打游戏的时候,从来不对队友下手,就是猪队友,我也不会杀,这是原则问题。”

本来是多么悲伤的一个故事,司渊越听越想笑,他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队友不是敌方”

苏雪桐还真被问住了,这个梦做的残缺不全,比如什么鬼的治水秘术,她只知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白羽是哪号人物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直觉”她思索了一会儿,很认真又很不讲道理地说“女人的直觉。”

司渊哼笑了一声,古怪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苏雪桐以为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跟自己说,可是他却施施然起身,戳了戳她的脑门道“游戏打多了,容易智障”

苏雪桐立刻反击,“你打的更多”

“可我不做稀奇古怪的梦。”司渊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苏雪桐被噎了个半死,她想嗑一颗后悔药,十几分钟之前,为什么脑抽要给他讲解自己的梦境

司渊无声地回了自己的卧室,像具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平躺在了床上。

他的双眼紧闭,给人一种陷入梦境中的错觉。

可他的脑袋非常清醒,毫无睡意。

苏雪桐做的梦半真半假,治水是真,白羽其人是真,死法是假,就连自己和她决裂也是假。

若说她这梦,是因虚空误导而做那虚空为何要做此误导

还有,养养根本不在虚空内,那现在的虚空,到底谁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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